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新疆文联微信公众号推出庆祝建党百年系列主题文艺作品。本期请欣赏新疆美术家协会画家的作品。
谢家道
谢家道(1936.12—2002.8)法名道空,笔名西陲画痴,斋号鲁木斋, 1937年生于高唐县杨屯乡谢家村,1954年至1960年在济南随张茂材、黑伯龙习画 。1965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师从潘天寿、陆俨少国画大师。毕业分配到新疆工作,在新疆经过长期探索和实践,推陈出新,对表现新疆奇特的自然景观,尤其是丝绸之路风光的描写形成独特风格,为中国画填补了表现西域山水画的空白,被誉为杰出的边塞山水画家。曾任新疆画院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新疆山水画研究会名誉会长。
1986年新疆美术展览 谢家道(右三)
庆祝“六一儿童节”新疆画家笔会活动第四排(左九为谢家道)
西陲画痴-谢家道 文/刘曦林
我曾经在新疆生活过十五个年头,称那里为自己的“第二故乡”。今离别新疆亦整整十五年,每有梦思难归之慨。今年,家道君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请君之大作,借丹青以神游,如置身故里山水间也,这对我确是真切的感受。而对那些未曾去过新疆的欣赏者来说,我想,会有更多的新鲜感和更诱人的魅力的。
家道君在新疆工作了二十八年,可以称为“老新疆”了。他没有辜负这片神奇的热土,也没有辜负许多年来艰苦的岁月,当他自称为“西陲画痴”的时候,他是把自己的情感、生命和祖国西陲的山河,和边疆的艺术事业融为了一体。他确实是个痴人,有着齐白石“痴思长绳系日”的治艺精神,当一般浅薄的画人鬼敏地寻找速成的窍门时,他还是那么诚挚地研究自然,研究笔墨,沉潜在那些实实在在的学问里。他也非常地痴情,痴人苦恋般地走遍了天山南北、塔河上下,更复溯长安、敦煌诸胜,整日里和那些塔松、雪峰、流泉,和那些古城断垣、古道风沙对语通神,所以他的画,不仅升华了自然之美,还蕴含着欲将天、人、历史集于一纸的精神内涵。那些景语都是一位画痴的情语。
家道君是个诚实的人,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其浓眉有佛相,明睛见慧心。他没有短斤少两的小商人的狡猾,而有着类如“实者慧”的大智。他仿佛不敏感于时髦,不知道什么是行画,也不晓得肥皂粉和盐精同水墨的化学变化,还是那么傻乎乎地走他的写生的路,走他的笔墨的路,还是那么不厌其烦地精微刻划,以实实在在的质去丰富那大势的表现,颇有些“尽精微,致广大”的境界。其实他很明白,他现在经历的是艺术途程上一段最重要的过程,一个真正有远见的艺术家正跋涉在从实密走向空灵,从繁复走向纯化的不可逾越的里程中。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具精谨写实之功者,臻纯化境界必不空泛,此乃实者之慧,也是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的治学规律。
从“西陲画痴”,我想到了班超、张骞、玄奘。在西域文明史上,仿佛不曾有轻而易举的成功者,只有穿越戈壁荒原的人才能获得发现绿洲的喜悦,只有经历了悲剧般的劫难的人才能取回佛国的真经。从家道君那双类如长寿佛的浓眉间,我好象看到了一道闪烁的佛光。
作品回顾
阿勒泰写生 中国画
白云黄叶 中国画
此是人间安乐 中国画
沸腾的伊犁河 中国画
高峰堆雪 中国画
瀚海情深 中国画
剪取天山一角红 中国画
蛟河饮马图 中国画
林间 中国画
潺潺流水 中国画
鹿鸣翠微 中国画
情满天山 中国画
天山春晓 中国画
牧场之春 中国画
雪岺一 中国画
人家 中国画
边陲小景 中国画
雪山老屋有人家 中国画
雪山嶺连绵 中国画
野岸春浓 中国画
云横雪岭 中国画
云杉挺秀 中国画
李山
李山(1926—2019),1926年生于青岛,祖籍无棣县城西冯家庄,李山先生从小酷爱书画艺术。
1953年入学浙江美术学院,1958年毕业于著名的浙江美术学院国画系,分配至新疆画报社工作多年,在新疆画报社作编辑工作并从事创作,此后,渡冰河、登天山、涉赤壁、踏昆仑。在后来的创作中,驼 铃、马嘶、山风、飞雪常索回于心际,而涌出于笔端。1961年为北京人民大会堂作《天山月初升》、《七月阿尔泰》。1962年调江苏省国画院任画师,作《我跟爸爸进天山》刻画牧区少年之梦想。1965年入中国美术家协会。1980年电视专题片《 李山画作--人物篇 李山画作--人物篇(19张) 画中诗--介绍李山的中国画》在全国播放。1981年应邀到美国旧金山举办画展,后定居美国。凭其深厚的艺术造诣,李山先后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立大学、圣陶玛斯大学、休斯顿妇女学院等10余所院校讲学,在美国、日本、马来西亚等10多个国家举办画展。
画家李山
1984年李山在美国达拉斯
1991年李山在美国纽约
1996年李山在美国长岛家中
1997年李山创作《驼铃叮当走天山》
2006年受世界日报社之托画吉祥物
台湾《李山画展》开幕式李山致辞
李山在美国纽约举办画展
天地成全---画家李山和他画的骆驼 文/王鼎钧
站在李山的画前,我想到才情、功力和思想境界。我想假如有两位画家才情相等,他们的作品应该由功力见高低。假设两人的才情、功力都一样,他们的作品应该由思想境界分上下。当然,假如(仅仅是假如)两位画家的思想境界相等,那又得由两人的才情、功力决定名次。总之,才情、功力、思想境界,三者都很重要。
画家李山先生六十年代在中国成名,四十年来忠于艺事,功力深厚,技巧纯熟,无论用墨用水,控线控面,计黑计白,若静若动,都是大家路数。说到思想境界,那就得推重他画的骆驼。他画骆驼和古人画梅兰竹菊一样,有象征、有寄托,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
我想骆驼难画,论肌肉线条之丰富,它不及马:论姿态表情之变化,它不如猫;论色彩图案之艳丽,它当然不如孔雀。偶一画之则可,以此成为名家则难。可是李山偏爱骆驼,锲而不舍,百之干之,终使骆驼成为艺术形象。
看李山的画,骆驼给我的感觉是,第一,它是压不倒的,任重道远,昂首长征,比较起来, “压不扁的玫瑰"就显得纤巧。第二,它宠辱不惊,祸福不计,大行不加,穷居不损,比较起来“宁鸣而生、不默而死"就显得躁急,骆驼在最恶劣的天气里行过最难走的沙漠,背负重担,有驱使无怜爱,这种境遇,李山画出来了。骆驼的背上不论有多大重量,它总是态度从容,不动声色,时时抬头挺胸,似乎要仰天长啸,这种精神,李山也画出来了。骆驼一身皮毛臃肿坚韧,唯有那脸部肌肤,如孩童少女,赤子之心,无限生机,岩隐若现,这一下子拉近了骆驼和人"的距离,对骆驼有了“彼亦人子也“戚戚之心。这时候,我不免自忖:他画的岂止是骆驼?
骆驼之外,李山也画了许多跋涉万里的男女老少。那些人或骑在骆驼背上,或坐在骆驼身旁,不管经过了多么凌厉的风沙,在日落衔山举火为炊的时候,个个依然朝气蓬勃,精神抖擞,没有沮丧也没有感伤,日之夕矣,山气阴沉,但余晖之下,启须有光。
我想,那些年,李山来到新疆,天苍苍野茫茫而众神默默,他与许多"沙漠之舟"朝夕相看,有天忽然像庄子那样,不知骆驼是“我”,抑或"我"是骆驼,或者忽然像佛家所说的那样,缘起不灭,与骆驼互为今生来世。
李山有许多大画,画成群的骆驼,画而规格为大远景。他渲染荒山大漠,风雪满天,群骆驼似乎是世间仅有的生物,向命运进发。如果画面上也有树林人家,那也要骆驼回头时才看得到,前景永远是苍茫浑沌,“虚无"有时可以占画而三分之一以上的空间,人和骆驼逼处一隅,所受的压力极大。如此这般,李山表现了对人间无限的关怀。